一半是疯狂，一半是气质
作者：王波来源：《中国青年报》2009年11月25日
33岁的教授埃利·梅奇尼科夫(Elie Metchnikoff)试图自杀，这让俄罗斯敖德萨大学的人感到惊讶。这个人，23岁就被任命为教授，发挥了他的杰出才能，正准备做点历史上有名的事情。但是现在，他的妻子死于肺结核。在生物学教授眼里，这个世界突然变得“没有任何光彩”。在1873年的这些日子里，失去妻子的年轻人几乎一整天都在用酒焦虑，神情恍惚，无缘无故发脾气。往日意气风发的日子从梅奇尼科夫那里一去不复返了。他决定跟随妻子，但因为急于自杀，吞了太多鸦片，最后还是吐出来了。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火爆的性格。有一次，年轻人看了很多关于甲虫的资料，觉得自己有了惊人的发现。短短几个小时，他写了一篇文章，连夜发了出去。但第二天，他不得不匆匆忙忙地写信告诉杂志主编，“请不要发表昨天发的文章。”。原来他发现昨天得出的结论是完全错误的。梅奇尼科夫经常公开宣布他伟大的科学理想，甚至为此开了很多玩笑，但他毫无顾忌。但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对科学很诚实。他也对待生活。在两年的自杀未遂后，梅希尼科夫又结婚了。不幸的是，新婚妻子在1880年患了伤寒，当时无法治愈。35岁的丈夫再次自杀。这次他转而注射，让自己感染了回归热。结果他还是没能死，但是疾病让他很痛苦。“他就是不自杀，不会有什么成就。”身边的人轻蔑地议论着，开始为他感到绝望。正是这些鄙视和失望，让这个不死之身复活了。Meichinikov似乎不希望自己的伟大理想成为人们口中的笑料。他开始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实验室里，在那里他发现海星浮游幼虫的一些活跃细胞可以吞食异物。但这种吞噬理论被当时欧洲著名的法国科学家巴斯德和德国科学家白令所鄙视。就连剧作家萧伯纳也加入了对梅奇尼科夫的批评。在戏剧《医生的困境》中，萧伯纳塑造了一个自负的医生，他为了赚取不必要的手术费用，反复要求病人“刺激你的吞噬细胞”。梅奇尼科夫努力应对来自各方面的批评，同时，他必须通过大量的实验为自己的理论找到论据。“如果你减少与社会的联系，专注于实验室的研究，那么你可能会获得诺贝尔奖。”1908年获得诺贝尔生理医学奖后，米切尼科夫曾这样回答别人。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忙着和别人反复争论。虽然他坚信自己离自己的伟大理想越来越近，但现实却是他得不到别人的认可。不仅如此，这个性情中人很快就从他口中出来了。“如果皇帝干涉学者的研究，不仅他会灭亡，整个俄罗斯也会灭亡。”在一次演讲中，梅奇尼科夫表达了他的失望。他认为沙皇统治下的腐败政治影响了俄罗斯科学和教育的发展。这使得沙皇政府严重不满，严重迫害随之而来。这个拒绝外国有利条件，选择回国发展的留学生，在能够逃离祖国之前，不得不盛装打扮。应巴斯德的邀请，梅奇尼科夫加入了法国巴斯德研究所。其实早在Meichenikov担任敖德萨某研究所所长，去巴黎寻求巴斯德指导生产巴斯德发明的狂犬病疫苗时，后者就已经无私地帮助了他。这一次，在巴斯德研究所，经过20年的兢兢业业的实验，Meichenikov终于完善了自己的吞噬作用理论，并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奖，实现了他向大家宣示的伟大理想。获奖后，逃犯仍然想着自己的国家。他不知道自己逃亡后，母亲被迫害致死，妹妹一家被无情迫害。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就在这个时候，俄罗斯驻巴黎特使向梅奇尼科夫转达了沙皇的道歉，谎称他的家人受到了沙皇的善意和礼遇。沙皇政府邀请63岁的Meichinikov回国，并承诺给予科研人员充分的民主和自由。事实是，在中国倡导民主的人正在遭受残酷的折磨。对这些信息一无所知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就像年轻时匆匆寄出的那封信，听完使臣的话，决定回国。只是在回家的路上，他终于得知了一连串不幸的真实消息。在巨大的心痛和失望中，梅奇尼科夫发现自己原来的决定完全错了，立即回到了巴黎。这个在祖国屡次自杀未遂的人，再也没有踏上自己的故土，疯狂而又喜怒无常的生活在异国他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