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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庸:无中生有的幸福无法停止

作者:慕容莲生来源:《爱人》2010年2月末

飞行员和另一台洗衣机
一名公务员威严地从对面走了过来。你突然冲上前去,跳起来扇了他一巴掌,看他反应如何。是被电击,还是像疯子一样反击?

这一幕真的很刺激。你想象过吗?朱德庸想了想。当然,他并没有真的去做。

奇怪而充满幽默的朱德庸就像逆水行舟的鱼和反方向的时钟,总是撞向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他单身时画的《双炮》,结婚时画的《苦女》,辞职后去工作的故事,隐居时发生的一切,当了父亲后画的《绝对的孩子》。

更有趣的是,在他成功之后,有一天他突然一本正经地对妻子冯说:,我再也不画漫画了,我想当飞行员,开飞机!

原因很简单:画画累了,飞上天了。想想挺有意思的。

朱太太慌了,百般鼓励哄孩子:会开飞机的人多着呢。如果台湾省有一个人可以成为专业漫画家,那就是你。多光荣啊!

这对朱德庸非常有用,所以他带着“虚荣心和满足感”又画了一遍。

即使没有“虚荣、知足”的诱惑,他也不得不借鉴,因为他总是听妻子的话,自称“贱男”。生活中,老婆说你洗衣服,他说好,好,我来洗衣服。除了衣服还有什么要洗的吗?

难怪冯谢曼伦夫人因她的丈夫朱德庸而出名:另一台洗衣机。

婚姻/困难中的幸运儿

说真的,冯年轻时差点错过“另一台洗衣机”。

当时,是《联合报》副刊的总编辑,而在漫画界也颇有名气。他拨电话请他吃饭,意图投稿。不喜欢社交,患有自闭症的不想去,因为冯在电话里的声音太好听了。他总觉得声音越好听越难听,一想到和长得丑的人一起吃午饭就没意思。第二天早上,他一直在睡觉,醒来时没有起床。

朱的父亲很生气:他答应去赴约,如果他不去,你家里就没有饭吃了。

无奈,朱德庸慢慢起身洗漱,慢慢向约会地点走去。这一走就是一个小时,他想,等我到了那里,人应该已经吃完饭了,然后我就没事了。没想到,冯对很有耐心,一直在等待。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当他刚刚看到冯的侧脸时,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是她。

他要娶她。在他遇见之前,他认为他的生活中不需要别人;遇见他之后,他终于觉得自己是半个人,需要另一半。

谁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见钟情?你以为是传说,其实和别人都是一样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爱情来了,没有多余的枝蔓,两情相悦,结婚了,大家都很幸福。

大家都说这个长发漫画家是个颠覆爱情批判婚姻的怪胎。他应该怀疑爱情不会进入婚姻围城,但现在大家都知道他婚姻幸福,家里有个贤妻良子。

他带着她参加各种场合,给她做饭,开心地给她做了另一台洗衣机,出门后拉着她的手走路——男人拉着妻子的手走路很正常;如果几十年的旅行,每次都是手牵手,爱情就像年轻恋爱时一样,会很有价值。

与冯是分不开的。也许可以说,如果有出现的地方,比如新书签售会,或者记者采访会,只要你注意,就能看到冯。她藏在人群中,看着他。如果她不在那里,当她一个人的时候,朱德庸会退回到自闭状态,她不会说太多。对此,他这样解释:“因为少了一半。”

冯也愿意为做任何事。那年他辞职了,很快她就辞去了《联合日报》主编的职务,照顾他在家的日常生活,甚至停止写作。她是他的妻子、孩子的母亲、保姆,也是他的第一个读者,为他管理经纪事务和营销。这一切,她说她会的。

当然,很清楚冯,她要做的“情人”和“妻子”,而不是“工作伙伴”。因此,一旦朱德庸被工作牺牲,耗尽了生活中所有的幸福,她会毫不犹豫地成为一个“凶狠的妻子”。

从1996年到1999年的两三年间,朱德庸过着忙碌的生活,迷失了自我。他觉得自己像个印刷机,每天在画室里胡乱画画,回到家就直发躺在沙发上。他觉得自己病了,冯觉得这很不正常。她让他慢下来,但朱德庸说,我停不下来。

冯终于怒了:你再这样,我就和你离婚!

我给他买了一张去欧洲旅行的票,把他从画室拉出来,停止了他所有的工作。

也是在那次旅行中,朱德庸重新审视了自己,用了不同的视角。视角很重要。你会看到你以前看到的是什么样的世界。他发现,在所谓的“成功”之后,他的家庭,生活的乐趣,他的一切,都一点一点被扭曲了。他说有一天,生活会回头问自己,你想要什么?

最好的生活应该是充满乐趣的,柴米油盐放烟花的乐趣,工作的乐趣,漫长而精彩的时光。而不是弥漫在工作中的米、油、盐的味道,或者工作入侵生活。

他决定隐居。电脑还是要用的,但是上网只是收发邮件或者查询信息,一切结束就关机;手机也是用的,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关机,打电话或者接电话都需要开机;选择性参加邀请。

之后他又画了《发生的一切》,这是他个人最喜欢的作品之一。这本书里的故事都是关于生活的艰难,爱情,婚姻,理想,交往……他平时辛辣的文笔演变成了怜惜和苍凉,勾勒出忙碌的现代生活苍白而荒诞的背景。他希望提醒那些整天匆匆忙忙的现代人“抵制成功的扭曲”。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CEO,就像所有的动物都不是狮子一样,其实只有狮子才会变成狮子,所以牛或者兔子要做好自己的角色,找到生活中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他和冯手拉手,漫无目的地在台北街头闲逛。回家后,他静静地画画,或者进厨房给妻子做饭,或者读妻子给他选的书。

冯是的一名图书顾问。她经常去书店,买很多书,然后以神奇的速度读完,告诉她老公这本书适合你,你会喜欢的;不要读这本书,你会受不了的。因此,朱德庸省略了许多选择过程,他读的书都是他最喜欢的书,对他很有帮助。这么有老婆,我能要求什么?

这是朱德庸生活的乐趣,也是他快乐的源泉。幸福是最简单的事情。

他说90%左右的爱情都是令人失望的。幸运的是,他的爱在另外10%以内。就像他说的,所有的婚姻都是一个空的困难,大多数人死了,有些人能活下来,我是生存的一部分。

我是你的兄弟,不是你的父亲

在朱德庸画《绝对的儿童》之前,有两个主题从未接触过:动物和儿童。我不画动物,因为我非常喜欢动物,所以我不能拿它们开玩笑。我不画孩子是因为我太讨厌孩子了,根本就排斥画孩子。

讨厌孩子不是没有原因的,童年的朱德庸是一个不被别人喜欢的孩子。他不爱学习,他的字笔画总是错,数学总是得十分,让他成为老师不喜欢的差生,以至于后来没有学校收他,他被踢得团团转。

当时,朱德庸最喜欢做的事情是画漫画,在学校发泄他的愤怒。在画中,他不仅丑化了老师,还让老师死得很难看。就这样,第二天他在学校见到老师,笑着说了一句“好老师”,偷偷笑了一句:你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他没有快乐的童年,甚至非常不愉快地讨厌孩子。

生活中总有一种巨大的力量,让你爱上自己讨厌的东西。因为这种力量,朱德庸有了七个孩子:朱崇伟、长发、五毛、恨、宝儿、竞赛男孩和贵族女孩。

朱崇伟是和妻子冯的儿子。另外六位是《绝对的孩子》的主角。

朱德庸起初并不喜欢朱崇伟。宝宝出生后,他躲了整整三天,没理。妻子无奈,叹口气说:“我来照顾宝宝。”。

当孩子八个月大的时候,朱德庸给他葡萄干吃。他发出像“爸爸”的声音。朱德庸突然意识到那是一个人,而不是动物。从此他开始主动抱宝宝。爱情也开始了,像是一丝毒素,随着时间慢慢积累。当孩子三四岁时,朱德庸确信他深深地爱着他,当他坠入爱河时,他失控了。

父亲和儿子整天挤在一起,但父亲和儿子都不在。他抢了孩子们的玩具,把它们弄坏了,所以孩子们哭着要妈妈。这使冯哭笑不得,她的朋友都同情她。而冯不想让孩子们有太深的挫败感,所以他跟孩子们说,爸爸长得大,但其实他心里还有一个比你小的孩子,所以让他乖一点。朱德庸也对他的儿子说,注意,我是你的兄弟,不是你的父亲。

大孩子朱德庸在和孩子们一起度过童年的同时,也重新过起了童年。随着孩子们的成长,他童年的恐惧逐渐被消除了。他画的《绝对的孩子》,隐藏了童年的阴影和儿子的故事。

“绝对的孩子”最开始叫“非常的孩子”,但是九岁的儿子说还是叫“绝对的孩子”比较好。朱德庸和他的妻子经过一些考虑后认为这个标题越来越好,因为孩子绝对简单,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好的或坏的东西,成年人的思维中有许多模糊的地方。

是他的儿子把朱德庸带回了他的孩子的世界,摆脱了童年带给他的困境。也是在那之后,朱德庸以不同的视角看待世界。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孩子,这才是最真实的自己。每个人都要顺应自己的本性,不必压抑伪装,选择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去做,简单,再简单——这也应该是成长的真谛。

麻烦,谁没有麻烦?生活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困难,这些困难会困住所有的人。笑是为了活着,哭是为了活着。不如换个角度用幽默去面对。幽默就像一扇门,它可以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有一次,当朱德庸乘坐头等舱去送餐时,一条面包不小心滚到了地上。她以为没人看见,赶紧捡起来放回去。朱德庸被逗乐了,但头等舱的情况依然如此。经济舱会怎么样?要不要踹回去?原来头等舱和经济舱的区别只在于钱,其他都差不多。如果你生气了,老是想着那个烂面包,那就没有意义了。

朱德庸又一次在喝橙汁的时候,发现杯子里有一只淹死的飞虫。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倒掉一整杯?朱德庸:不,这只小飞虫让他非常兴奋:“当有人陷入困境时,他依靠吃昆虫来支撑。后来被救回来,胖了五斤!”他也想尝尝飞虫,就把一整杯橙汁喝了。

视角不同,世界就很不一样。

比如成功。什么是成功?是钱和社会地位的问题吗?朱德庸认为,真正的成功取决于你是否运用你的特殊能力,做你想做的事情。“如果你对自己的职业不满意,天生赚不到大钱,你可以把成功转移到生活中去。”

热爱绘画的朱德庸说,当他不会画画或画画让他不开心时,他就停止写作。画画是“无中生有的幸福”,就这样吧。可能对读者不负责,但对自己的内心负责就好。

对自己的内心负责,你就会成功。

因此,朱德庸抓起了他儿子的玩具。儿子扇了他一巴掌,他扇了他一巴掌,哭了。他也生气了:“你哭什么?我不是你爸爸,我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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